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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菲尔比/艾略特】气泡背后(一发完,历史rps)

配对:金·菲尔比/尼古拉斯·艾略特;斜线无意义。

是历史同人但魔改了历史。假设他们不是以同事的身份相遇而是少年时期的玩伴。非传统summer love。


正文:



“快点来”,金说。


尼克站在岸边,皱着眉头看着他。他皱起眉毛的时候鼻子上也会出现细小的褶皱,在他很高挺的、形状不甚完美的鼻子上很显眼。


金湿漉漉的在水里看着他,浆好的衬衣黏在他的皮肤上,隐隐约约透出其下肤色。“快来呀”,金又催促了一遍,扑腾着划到岸边,煞有其事的解下袖口放进草叶之间。尼克看着他卷起袖子往胳膊肘上推,露出手臂上蜷曲的浅色毛发。河岸上的杏树上原先站了一只雀,这无辜的长着羽毛的小动物被金搞鼓出来的水花吓了一跳,拍着它的翅膀飞进树林深处。


金最后看了他一眼,深吸了一口气潜到了水里,只有一小簇棕色的头发还浮在水面上,很快也消失不见。


尼克跟着跳了下去,他的被发油禁锢的发型变得七零八落。他往水下摸去,一把抓住金的裤脚,它浸透了水,沉重且黏人。更年长一些的男孩猛的从水里钻出来,翻了个身让自己不至于崴到,挥舞着手臂往尼克脸上扑水。尼克还张着嘴,冷冰冰的水一下子全落尽他嘴里。


尼克扑了上去,旨在往金脸上扑水的同时吓走更多无辜的鸟类动物。



尼克长的不怎么好看,他父亲从未对他的相貌作出什么评价,也从未真正对他做的任何事作出什么评价。他对于尼克来说更像是一道影子,有西装和拐杖。这位伊顿公学的校长言辞简单且严肃,有不会出错的语法和能吓哭小男孩的声音。尼克想他到底从他父亲身上继承到了什么?显然不是老艾略特的相貌,恐怕也并非他的气质。他觉得自己更像那位只见过几面的堂叔,那位艾略特先生留着让人向往的胡子,听母亲说他爱好攀岩,好几次险些丧了命,死在上帝才知道是哪里的山谷里。尼克安静的听完了母亲徐徐说来的那位艾略特叔叔的危险故事,不置可否的撇了撇嘴。你瞧,他这不好好的站在他们家的客厅里喝茶吗?


尼克倒是从来没有对自己的相貌有过什么问题,他好看,或者不好看,小艾略特先生自信的想着,总是会有姑娘喜欢的。现在确实没有,女孩们显然更喜欢金的样子,小菲尔比的下颚骨和脸颊的弧度;但不,尼克一点都没有为长相担心过。倒并非学校里的那些小男孩不为此捉弄他了——但尼克想,你做的任何一件事,不管是对是错,也不管你长的是漂亮还是丑如他,总能被人拿到把柄并以此来捉弄你。就算他长成金的模样也会被人捉弄,至多他们用来嘲笑他的打油诗得换个韵脚罢了。但是金已经偷偷摸摸的和姑娘躲在园丁的小房子后面接吻了,而他这么大还没有尝过女孩嘴唇的滋味。他躺在草坪上,让不多见的阳光打在自己脸上,合着眼睛想着第一位亲吻他的姑娘该长成什么样子——她或许会有棕色的眼睛,或者蓝色的眼睛。她会有酒窝吗?她或许只会有一个酒窝呢,就在脸颊的左边?

然后他看到了一双湿漉漉的棕色眼睛,睫毛上全是水珠,被太过于明亮的太阳照的显得透明。


尼克意识到那是金的眼睛。




金比尼克黑上许多。尼克知道这是因为金出生于印度的缘故,而金的父亲,那位醉心于中东之美的老菲尔比先生,也喜欢时常带着他的儿子飞往那片土地。尼克还记得他第一次遇到金的时候那男孩在夏天还穿着风衣大衣,还抽着鼻子喃喃“真冷”。这可真奇怪,尼克想。他穿着到膝盖的短裤,领口开了一粒扣子,已经热的想脱下鞋袜。


尼克好奇的、几乎肆无忌惮的打量着这个比他高半个头的男孩,从他的额头扫到他脖子上细细的纹路。他有棕色的头发,很规整的被发油固定在头上,也有同样颜色的眼睛,藏在睫毛后面。然后那男孩突然开了口,对上尼克的眼神,把他抓了个措手不及似的,让尼克觉得很窘迫。“我是哈罗德·菲尔比”,他伸出手,尼克握了上去。“你可以叫我金,”他补充,“哈罗德是留给我过分生气的老爸的。” 


两个男孩一起笑了起来,尼克意识到对方也在打量他,这让他莫名的得意了起来,又或者些许消除了他先前被抓个正着的不快。“尼古拉斯·艾略特”,他也一本正经的说。


“尼克,我猜?”金问,收回了手。


“尼克。”尼克说,耸了耸肩。


这之后的近四十年尼克再也没有以别的方式称呼过金。金永远是金。他不是菲尔比先生,也不是哈罗德,他就是金。1967年的某个秋天下午尼克曾坐在他的书房里,面前摆着一台擦的很亮的打字机,按键有些磨损,但这是他最喜欢的一台打字机,“没有必要换,”他告诉管家太太。“我就喜欢这个”。


他先在纸上敲下“致菲尔比先生”,换了行,打了三个字母之后他突然不知道该说什么了。这是他唯一一次称呼金以“菲尔比先生”,而他甚至不知道该对对方说什么。这封没写完的信的残骸最终躺在他们家壁炉的灰堆里,被清扫干净。



金在艾略特家住了一个月,从六月的尾巴一直住到七月底,直到老菲尔比开车过来接走自己的儿子。


金不是个拘谨的玩伴,他喜爱说话,也擅长聆听。在尼克想说的时候他会闭了嘴,而在沉默横绕于二人周围的时候他则从未让气氛变得尴尬。尼克的妈妈也喜欢金,总是会端给他过量的麦麸饼干。


“我吃够了,夫人,太谢谢您了。”金说道,眼睛亮闪闪的,一边冲着艾略特夫人微笑一边偷偷的朝还正襟危坐的尼克眨眼睛。“我想趁着日落再在外面读会书,”他补充,“尼克,你要一起来吗?”


尼克忙不迭的放下餐盘,把餐巾丢在桌上,跟着金一起从房子的后门跑了出去。他们会把日落前的时间花在互相追逐、游泳和爬树上,倘若够好运他们也以吓唬无辜的长耳朵兔子为乐。


他们在第一天就熟念起来,尼克作为地主,踌躇的想着要带这未来数周的玩伴去做些什么;金并不催促,安静的跟在他的身边。最终尼克说,“我带你去看看围猎屋吧”,金的眼睛一下就亮了起来。


他们翻过栅栏进了去,门是锁着的,但是窗户没有关严。尼克晃了晃窗户,拉开一条足够让没长开的男孩跳进去的缝。“要是爸爸知道了我一定吃不上今天的晚饭,”他开玩笑的说,“或许他会对你网开一面。”


金没有立即答话,尼克紧张起来,开始觉得自己是不是不应该带着第一天的玩伴去做这些事。他原本已经跳上了窗台,这回又犹豫了起来。


他回过头,金脸上全是笑。“如果我跟艾略特先生说是我逼着你来的呢?”他问。


尼克愣了一下,随后也一起笑了起来。“足够有说服力。”他回答,而后跳进了猎人小屋。从里面他能把窗户开的更大一些,好叫比他高上些许的金也跳进来。


他们那天擦着晚饭点回到了房子里,在晚饭桌上挤眉弄眼的偷偷笑。




尼古拉斯·艾略特想,这个夏天会不会是金真正且唯一一次对他毫无欺骗的时候?他十分确定金的那些疯狂的想法来自于剑桥,而现在的金只是金。他不是“sonny”,也不是“standley”,或者“Mr.Peach”。他想他至少拥有那一个月的,完整的金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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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018-07-26